教皇烏爾班二世的一次演說:改變了整個歐洲的歷史

教皇烏爾班二世的一次演說:改變了整個歐洲的歷史

歐洲歷史故事

教皇烏爾班二世的一次演說:改變了整個歐洲的歷史

基督教紀元的第一個千年,西方世界的「末日情緒」達到了頂峰。不過,既然所謂的「末日」最後並未如期而至,那麼社會也只能繼續前進,東西方的秩序在不斷的失衡中持續變化著。脫胎於法蘭克帝國的法德兩國在彼時的疆界已依稀可辨,儘管那時的德國更多只是個冠以「德意志民族神聖羅馬帝國」稱號的地理名詞,而非實體民族;同時,東部的斯拉夫民族一刻也沒有緩下對西部國度的入侵;來自北部的諾曼人佔領了南意大利;而在海洋的那一邊,穆斯林軍趕走了哥特人,侵佔了半個西班牙,甚至連西西里也沒能抵禦住他們的進攻。歐洲文明最東部的拜占庭,在北非法蒂瑪王朝(綠衣大食)及來自波斯的塞爾柱突厥侵擾下戰慄不已。

可是,戰爭並未能阻擋商貿的活躍。不同國家的商業都市突破了人為的政治藩籬,聯合接力,給歐陸的人們帶來了遠方的商品,並賺取了數不清的財富。在這樣的背景下,貧者愈發沉淪,貴族富者則轎橫到不可一世。貴族富者當中產生了自信的騎士階層,他們用金錢換取鎧甲和武器來加強自己,並按照上級領主的意願,相互兵戎相見。

當以國王、貴族為代表的世俗權力日益強大起來時,教會的地位卻每況愈下。原本教會的策略始終是討好國王和貴族,並在他們的衝突裡扮演牆頭草的角色,坐收其利——由此大部分教士富埒王侯。但就在這樣的過程裡,羅馬帝國覆滅後唯一的倖存者——教會,卻逐漸變成了腐敗浪費的代名詞,因而聲名狼藉。從11世紀開始,越來越多真正虔誠的教徒發現,彼時的教會已經不能履行它的責任。神秘主義者開始揭示基督教的靈性力量,由此僧侶們重新將苦修和貧窮鐫刻在了教義之上。甚至在勃艮第的克呂尼本篤修道院裡,人們要求徹底改革羅馬教會——因為教會職務已滄為集市上討價還價的商品,教會政策只能對世俗權力阿諛逢迎,這樣只會導致教會的最終失敗。

克呂尼的改革呼聲振聾發騎,許多教會中人也拍手稱讚。其中份量最重的人物名曰希爾德布蘭德,他在1073年被教廷裡的改革派擁戴為教皇,即格裡高利七世。格裡高利七世堅決走上與世俗力量代表——亨利四世抗爭的道路。他在即位兩年後就頒布敕令,取消所有世俗貴族干預教職任免的權力。非但如此,格裡高利七世還認為:君權既來自於教皇封授,那麼他就有權罷黜國王。這一構想讓亨利四世首當其衝。由於亨利四世對教廷不順從,格裡高利七世將他逐出教會——世俗最高統治者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。亨利四世不甘如此,他也下達了最後通牒,若是革教令一年內未撤銷的話,他就還置彼身,直接廢黜教皇。而後,由於貴族藉著革教令滋事叛亂,亨利四世只得親自前往卡諾莎向教皇俯首臣服。不過,此刻即便格裡高利七世願意平息干戈,事態也非這兩位始作俑者所能控制——德國的叛亂貴族趁機選出了一位新國王,將亨利四世拒之門外。勃然大怒的亨利四世也照葫蘆畫瓢,糾集了一批忠於自己的地區主教,選出了一位叫克雷芒三世的新教皇。1084年,亨利四世進軍羅馬,驅逐了格裡高利七世,將他認定的教皇人選克雷芒三世扶上聖座,並叫對方給自己加冕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。

羅馬帝國解體後,拜占庭自認為是羅馬的合法繼承者,於是自稱「東羅馬」。但此刻「東羅馬」面臨著莫大的危險——伊斯蘭教作為一種政教合一的力量,以令人驚懼的速度急速擴張。從中亞遷徙來的塞爾柱突厥人皈依了伊斯蘭教後,顯然也獲得了此種特性的加持。他們在東方邊境對老大拜占庭帝國構成巨大威脅,不斷侵襲帝國境內。

此時的拜占庭經濟頹敗,政治混亂,無法抵擋入侵者。在1071年於安納托利亞重鎮曼齊克爾特爆發的戰役中,拜占庭大軍慘敗於阿爾普‧阿爾斯蘭率領的突厥軍隊,拜占庭皇帝羅曼努斯四世‧狄奧吉尼斯被俘,此戰大大重創了拜占庭的士氣民心。十年後,阿萊克修斯一世‧科穆寧在拜占庭帝國的內部爭鬥中獲取最終勝利,加冕為羅馬皇帝。但他縱有雄心,也無法挽救現狀:一方面,拜占庭兵源枯竭,科穆寧的軍隊只能靠缺乏忠誠和紀律的僱傭軍勉強維繫;另外一方面,諾曼人對亞得裡亞海岸大肆入侵,也讓帝國防務捉襟見肘。最終,無計可施的阿萊克修斯一世只能向西方拉丁教會求援。雖然西方拉丁教會早在1054年就與拜占庭控制下的東方教會決裂,但他們起碼願意抵禦來自更遙遠東方的異教徒。最早接到援助邀請的正是格裡高利七世。當時這位教皇正陷於和亨利四世的權斗而無法自拔,所以援救拜占庭的計劃未能付諸實施。

來自東方教會的又一次求救,讓格裡高利七世的後繼者烏爾班二世有了機會。他以對抗穆斯林的名義,首次將歐洲的貴族們團結在一起,讓自己成為他們的「元首」。

當時塞爾柱突厥人在小亞細亞和敘利亞勢不可當。他們非但不斷蠶食拜占庭領地,甚至還從法蒂瑪王朝奪取了「聖城」耶路撒冷。基督教的朝聖者不斷受到突厥武士的阻撓,而且阻撓越來越嚴重。此種現狀,恰是阿萊克修斯一世給拉丁教會求救信裡請求出兵的核心理由。

烏爾班二世很快就以「西方元首」的身份,答應了東方帝國皇帝的請求。11月,他在法國中部的克萊芒召開了大公會議。烏爾班二世在眾多與會者面前發表了激昂的演說,號召大家解放被穆斯林迫害的基督徒。出乎烏爾班二世的意料,他的演說獲得了在場所有聽眾排山倒海般的歡呼稱讚。無數次「Deuslo vult」(主的旨意)的口號打斷了演說,數千人當場將十字架縫在衣服上,表示參加東征作戰的決心。在烏爾班二世的口中,志願從征者回報巨大:教皇許諾每個參加十字軍的人都不再需要救贖;若有人在與穆斯林的戰鬥中犧牲,其絕對會升入美妙的天堂;另外,若東方的遠征獲得勝利,巴勒斯坦、敘利亞將會有無數「流著牛奶和蜜」的土地,迎接十字軍新主人。

拜占庭皇帝阿萊克修斯一世沒有意識到這封求救信的後果。他不會想到,這封信在西方喚起了一波新的暴力浪潮,這一浪潮在未來200年中將震撼整個東西方。

求救信中對基督教遭受塞爾柱突厥人威脅的描述,在德法被不斷誇張演義,廣泛流傳。傳道者將教皇的東征號召散播到各個角落,那些經濟窘迫的人受到蒙蔽,視參加十字軍為一條好的出路。世俗的貴族和教士們充滿激情地描繪伊斯蘭教「強大且殘忍」的假象,這種假象更襯托出基督教的光明和崇高。

德法兩國的猶太人首先感受到了這種宗教狂熱。即便他們先前一直受到亨利四世的庇護,此時也接到了警告,只能以苦澀的臆想迎接不斷發酵的暴力。

西班牙教會最早獲得了從伊斯蘭教手中光復領地的經驗。在這片土地上,卡斯蒂亞、萊昂和阿拉貢的國王們從1070年起便開始聯手抵抗摩爾人入侵。這些摩爾人自8世紀以來就驅逐了西哥特人,佔據了西班牙大部分最肥沃的土地。摩爾人在西班牙的土地上對猶太人和基督教施行寬容政策,一手建立起了數個擁有獨特文化的繁榮國度。但好景不長,1031年科爾多瓦的哈里發國解體,基督徒們認為這是從異教手中奪回伊比利亞半島的好時機。西班牙人很快興起了名為「Reconquista」的光復失地運動。至1085年,摩爾人重鎮托雷多重歸基督徒之手。

教皇對西班牙國王們的行動也給予支持。他派遣十字軍先後援助阿方索六世和桑喬一世,來對抗伊比利亞半島的穆斯林軍隊。摩爾人則向穆拉比特王朝(該王朝由信仰伊斯蘭教的北非柏柏爾人興建)求援——戰爭的規模日益增大,穆斯林漸漸無法抵擋團結起來的強大的基督教軍隊。

在光復失地運動中,阿方索六世的軍隊統帥羅德裡戈·迪亞茲成了民族英雄。他從敵手摩爾人那裡贏得了「熙德」(意為「主人」)的光輝稱號。

此時的南意大利已是諾曼人的勢力範圍。諾曼人來自歐洲北方的斯堪的納維亞,他們的戰艦馳騁於北海沿岸,讓所有敵人聞風喪膽。諾曼人越過大西洋,來到了地中海。他們的領袖羅伯特·圭斯卡特與教皇結盟,承諾用火與劍為羅馬教廷開闢領地,播撒主的榮光。雙方堪稱世俗與教廷合作雙贏的典範。羅伯特‧圭斯卡特的兄弟羅傑一世奪取了西西里島,將彼處的許多穆斯林驅逐出境。同時圭斯卡特的軍隊也攻陷了巴裡——拜占庭在意大利最後的據點。這對日益衰敗的東羅馬帝國來說,無異於又是一記重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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