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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對妻子有承諾

麗不是那種妖媚的人,不像有些女孩渾身瀰漫著女人的氣味,走到哪就帶到哪,招惹人。麗的女人味是藏在體內的,不易被人察覺。那天夜裡,在我的小房裡,她坐在桌前不經意地翻著《新華詞典》,我坐在床沿上,假裝看書,是席慕蓉的《七里香》。我們相距很近,我只要動一動胳膊肘,就能碰上她。我用虛光偷看她,她的表情與平時不一樣,散發出淡淡的女人味,我感到她已覺察出我在看她。我慌亂地收回眼光。再看時,她仍保持那種神態,好安靜的,她的肌膚和意念的通道一定是打開的,一切準備好了,等著我發出信息。此時,我真想說那句話,意念到了喉頭上又縮了回去,沒有變成聲音。她等得太久了,把憋了好久的氣輕輕地吐了出來,吹得額頭上的頭髮飄了起來。我抓住她的手尖,她的手是涼的,軟的,連顫抖都不會,彷彿被抓的手不是她的。

這個動作,確定了我與麗的戀愛關係。彼此沒說一句話,但我們默認了愛。

結婚十多年了,那夜我正和妻子躺在床上看電視劇,劇中的女人纏著、逼著男人要他說“我愛你。”男人不肯。我覺得那女人很可笑。妻用手碰了我一下,說:“老公,你好像從沒對我說過那句話?”我以前從沒在意這件事,細想了一下,恐怕是真的,我吃了一驚,連那句話都沒說,我就成了麗的男人,而她成了我的女人。妻子一副很委屈的樣子:“真的,真的你沒說過。”我裝糊塗:“不會吧?”妻說:“我怎麼傻成這樣,糊地糊塗就嫁給你了。”我們農村長大的人,每天在忙碌和勞累中度過,還為三碗飯發愁,久而久之變得只會做不會說了。母親愛我,我愛母親,而我們之間從沒說過“愛”、“喜歡”之類的話,誰也不懷疑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愛。妻說:“你要補上。”“我早就用行動表示了,實際行動還比不上一句話嗎?”妻從床上彈了起來,很認真地說:“不行,你要說!”我知道妻是開玩笑的,無非是想耍一耍嬌。我故意逗她:“負責的男人選擇用行動來表達。”妻一把將我推開:“不准上來,不補上就永遠也別想。”我看出妻是認真,正因為是認真的,便覺得這事像電視劇裡的女人一樣滑稽而可笑,心裡有些不快。妻子紅著眼睛:“你不說,就是不想負責任,說不定還有別的壞想法。”哎,這女人哪,心怎麼就永遠不老。我覺得就這麼僵著實在沒什麼必要,說:“我說,我補上。”我說到嘴邊上了,還是沒說出來,倒不是不好意思說,而是覺得有點無聊的味道,我明明知道她的意思,卻問:“說什麼?”“說那句話。”“哪句話?”“就是那三個字。”“哪三個字?”“算了算了,不要你說了!”妻子真的生氣了,背對著我睡了,用被子將頭蒙祝

妻子好幾天不理我。

一天中午,岳母在陽台上曬書,將陽台都曬滿了。書中間有一扎信,其中有一封是我寫給岳母的。在我的印象中,我沒給岳母寫過信。我撿起來看了一遍,才想起是我十八年前寫的,當時我正與麗談愛。我居然把信寫得那麼動情,現在看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,如果要我當著岳母的面,肯定說不出來。我想起了當時寫信的情形。在山村的老屋裡,點著一盞煤油燈,暗暗的,我喝酒醉了,坐在火櫃裡寫信,有點冷。屋外下著雪,是沙雪,窗前的柑橘園裡,一片沙沙的聲音。寫完信,我打開房門,已是深夜,開門的叫聲很尖,很響,把山村驚了一跳,橘樹上一襲白雪滑落在地。我站在走廊上,眼前一片白,遠處是山的影子。我想,山的那邊,那邊的那邊是長沙,城裡睡著一個女孩,墊著電熱毯……

我撒了一把尿,在雪地上劃出一個符號,很像“?”。

晚上,我把臥室門一關,笑嘻嘻地望著妻:“我說過那句話的。”“對別人說的吧?”我想了一下:“讓你說對了。”妻子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我。我揚起頭,一個字一個字地說,就像演話劇:“我是真心愛小麗的,我不能承諾給她榮華富貴,但我能保證給她一份完整的愛情。”我把寫給岳母的信遞給妻。妻很認真地讀著信,讀著讀著,眼眶裡充盈著淚水。

女人哪,兒子都大了,風風雨雨都過來了,為什麼非得聽那句話,一句承諾那麼重要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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