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前位置:首頁 - 故事大全 - 心谷幽蘭芳菲盡

使用說明:請輸入查詢關鍵詞,例如:婚姻故事

心谷幽蘭芳菲盡

夕陽欲下,殘陽如血,鳥,撞進了樹影,蟬,停止了鳴叫,星星,在天空點亮。

翔穿著短褲仰靠在沙發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,然後盡量把嘴巴張大,一股乳白色的煙霧衝出,形成了一個圓圓的煙圈,裊裊升起。他雙眼緊緊盯著這個圓圓的白霧,像從中看到了什麼,剛想伸出手去撫摸一下,那絲絲青煙卻也四散開去,逃散般消失在房間裡。手停留在半空中,呆了片刻,感覺身體燥熱起來,忙把手中還剩下半截的香煙使勁按在煙灰缸裡,失去了氧氣,那橘黃色的煙頭瞬間變成了黑灰。順手抓起沙發上的一隻靠墊壓在下腹部,想把某種慾望壓制下去,卻也無法抑制那慾望舒展的力量。撫摸著自己健壯的軀體,無奈的躺倒在沙發上,任其自由。

這樣的性衝動,翔已經好久沒有了。而令翔吃驚和自責的是,此時,意念中的女人竟然不是妻子,而是另外一個他非常尊重和喜歡的女性,蘭。

蘭,如她的名字一樣,俊逸而雅致,瀟灑而自然,傲然綻放,清清淡淡,若有若無,忽近忽遠。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沉靜的湖泊,舒展的眉,淡定溫和的微笑,一種說不出的從容淡定,,給人安定的感覺。那張溫柔的臉,寧靜祥和得似幅田園畫,那恬靜的樣子有點像天使,純潔無瑕,乾淨透明·

可是與她相處久了,其實她,有著淡淡的冷漠,與人不是特別的接近也不是特別的疏遠,所以,她不是冰山,淡淡的保持著自己的中庸之道,清俊溫潤的氣質,就像深潭中的水,清澈卻又難知深淺,像一片蔚藍的天空,雨後碧空如洗,一塵不染……

蘭的影子就這樣在翔的腦海裡揮之不去,招之即來。

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,穿著淡藍色的棉襖,那是翔喜歡的藍色憂鬱,金邊色的眼鏡,長髮在風裡飄揚,幾縷劃過唇角,她輕輕用手拂開它,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,然後走到他的身邊,伸出手,笑著對他說:「沒起到你真的會來看我,走吧1他淺淺笑了一下,暗笑自己的拘謹,低頭提著行李和她並肩的走著。她看著他的拘謹,笑了笑,輕聲說:「你與我想像中並無多大差別,羞澀,靦腆。」抬起頭來看她,端詳良久,那笑容後面的真實又是什麼呢?他無從得知。

到達酒店的時候,她推開房間,接過他手裡的行李,放了進去,奢華的擺設,他驚呆在門口,想像中,從沒料到,她會有如此接待自己。她看著站在門口愣著的他,笑了一下:「怎麼不進來?站在門口幹什麼?」她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腕。安靜的房間,瞬間隔離了城市的喧囂,他與她面對面站著,距離在一個手勢之間,彼此能聽見彼此的心跳,呼吸。想像中的浪漫,落入此刻的現實,那些未曾說出的親密話語,在此刻,都在心中湧動。她目視著他的雙眼,洞穿一絲恍惚,笑了笑,放開他的手腕,笑著說:「去吧,沖個涼,一路上累的,沖個涼會好受點,等一下,我帶你出去吃東西,一路上你肯定餓壞了。」她永遠是那麼的溫柔與善解人意,他以為彼此目視的瞬間會有事情發生,但苦笑之後,他暗罵自己的胡思亂想。溫水的沖刷,他細看鏡中的自己,消瘦,頭髮凌亂骯髒,鬍鬚開始分叉,臉上憔悴疲憊,與視頻中的那個瀟灑俊逸的男子判若兩人。兩個人在空幻的世界裡溫暖,彼此能握住的,只是冰冷的字體帶來的溫暖,而這些融入到現實裡面,真能延續嗎?他站在鏡前傻傻地想,房間裡安靜異常,他知道,她就等在外面。怕她等得太久,只得胡亂整理了一下頭髮,穿好衣服,走了出去。

翔坐在她的身後,摩托車在城市的夜景中穿梭,風呼嘯在耳邊,她說:「如果不介意的話,可以摟著我的腰。」只是輕輕環抱,卻是另一份踏實。她的長髮在風中飄散他的臉上,陣陣清香,沁入他的心扉。瞬間想起,曾有過的一部電影中的畫面,男女主角站在油輪上,面對大海,雙手十指合併。他問:「你看過泰坦尼克號嗎?她點點頭:「嗯」她也想起那部電影,回想那片中的情節,記憶猶新,她呵呵笑了兩聲,輕聲問:「如果你是傑克,你會那樣選擇?」他笑了起來,笑聲明朗。「哈哈,那是電影,不是生活,笨小孩,不過真有這樣一份愛的話,也許是一樣的。」

他在網絡上習慣喊他笨小孩,從認識到見面,他都習慣喊她笨小孩,他說那是一種親密的叫法,包含著心疼。

「喝酒嗎?」在夜市的小排擋,她領他進去,點了一些小菜,她望著他問。他搖搖頭。從衣兜裡取出一支香煙點上,然後狠狠地吞吐了一口。喝酒,只是現在不喝,他怕喝多了,心裡只會更加難受與落寞。她笑笑,並不勉強,看著他抽煙的樣子,輕聲說:「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成熟穩重。你看呢?」他笑了笑,並不反駁。把煙頭熄滅,用腳踩了兩下,抬起頭來,看了她一眼,轉過頭把整個城市的夜色看著,良久才說:「來到一個城市,只為了一個人,其實印象早已經凝固,其實再多的想像都是惘然,而我會心安理得接受這次見面,不論你是否美麗,我都會去接受,呵呵,更何況你本人比我想像中還要美。」

夜很深的時候,她隨他回酒店,房間裡的陰暗與漆黑,他去開燈,她伸手阻止,她說:「別,我就想這樣靠著你,傾聽你的心跳,呼吸你的味道。」他伸出手摟著她,緊緊相擁,她靠在他的懷裡,他想傾下身子去吻她的時候,才發現她哭了,眼淚在溫熱的臉上冰冰涼涼。「你怎麼了?笨小孩,怎麼哭了?」他有些心疼,伸出手為她擦去淚水。她低下頭去,長久地默不著聲,安靜地相擁,他知道一切都太遲了,無語安慰,只能這樣擁抱,靜靜感受這一美好時刻。

他沒有挽留,深夜,她才獨自回去,有一步,是不能垮出的,他與她都清楚,相見恨晚只是個借口,而牽扯更多的是責任。他望著她離去,送她出門口,她回頭張望,臉上滿是笑容,可是他看見了,她滾落在心裡的淚。

「相聚太短,分離卻是一生,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,遇見沒有錯,只是我們都無能為力。」她在他的博客裡留言。

翔的眼淚滾滾落下,最終淹沒在一聲歎息中,遠去,遠去,淡去,淡去,她不曾看見,他不曾回復,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。

翔再次點燃一支煙,只想讓所有的煩惱被瀰漫的白霧帶走,真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和妻子沒有了激情,似乎已經記不起確切的時間,反正自從搬到了這個新居以後,房子大了,有了條件,就開始有了各自的空間,也時髦的各居其室,算算看,已經有二年多的時間了。原本就很少的性生活,自然就更加少了。生活條件改善了,但分房而居也影響了兩人的肌膚之親。「分房而居已經二年多了?」想到這裡,翔受到了驚嚇一樣,激靈打個冷戰。

「梅,今晚能和我一起睡嗎?」翔用探尋的口氣問妻子。「咱們還是分開睡吧,這麼熱的天,我也習慣一個人睡了。」妻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。這也是他預料中的回答。二年多,對於剛剛不惑之年而又體魄健壯的翔來說,可說是倍受煎熬。沒有人知道翔的內心有多苦惱。對妻子缺乏了熱情,實在不是翔的錯。既不是婚姻時間久了,有了審美疲勞,也不是翔的身體無能,無法盡到男人的義務,更不是翔有花心,喜新厭舊。翔是個極有責任感的男人,且不說工作中的出色,即便對家庭,對妻子,翔絕對稱得上是好丈夫。

其實,翔的煩惱是從新婚就開始的。漂亮的妻子雖說沒有什麼文化,但也很是孝順公婆,是個很傳統的女性,可是對性愛並沒有像人們常說的那樣有激情,也許慢慢就會好起來的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妻子不僅對性愛的興趣越來越小,而且變得多疑而狹隘,有時甚至到了厭煩的程度。翔做過很多努力,溫柔又體貼,細心又呵護,柔聲細語的和妻子探討,但都無法改變妻子的態度。妻子的身體無法接受,心理更無法接受。只是勉強的盡著做妻子的義務。

這麼多年來,別說妻子主動有過什麼表示,即使是被動的,也時常會讓翔無法進行下去,經常會滿腔激情被一盆冷水澆個透心涼。特別是最近二年兩人分房而居之後,妻子自然更加無需任何理由的躲開翔的激情,使翔本來就很少能得到滿足的慾望更加壓抑。

翔每天做著作為丈夫能做的一切,還開車接送妻子上下班。妻子在單位的姐妹中感覺非常驕傲,他們在同事朋友的眼中是天上的一對地下一雙,無可挑剔,但翔內心的苦惱有誰知呢。

夜,寂靜得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,想必人們都已經進入夢境,可翔今晚似乎越來越清醒,沒有絲毫的睡意,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數著天花板,但還是無濟於事。乾脆從床上爬起來,打開電腦掛上QQ,看到蘭亮著的頭像,心裡一陣歡喜。「蘭,我又想你了,你怎麼這麼晚還上網啊,是不是你也想我了呢?」剛一發過去,妻子就聶手聶腳的進來了,但翔一點也沒有發現。「好啊,這麼晚了在網上泡女人,原來是試探我的吧,我不和你一起睡,你就到網上去找騷婆是吧!嗚……嗚……」妻子揪著翔的耳朵哭了起來,然後拿起檯燈砸向電腦。瞬間家裡像發過地震一樣,一片狼藉。翔,靜靜的,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,眼淚灑落在地板上。

慢慢地,翔接受了這個現實,選擇了妥協,不與任何女性交流。不再為改變妻子做任何努力。翔覺得也許命運如此,他無法作出其他選擇。他不能做也不想做對家庭和妻子有任何傷害的事情,特別是為了一雙讀高中的兒女。

翔每天除了工作之外,在單位裡開展各種娛樂活動,那具有專業水準的民歌,令同事陶醉,贏得陣陣掌聲。他的主持,常常妙語連珠,語驚四座。兵乓球打到業餘水平中的高手,游泳也是矯健如梭。更不惜成本自購了一套很高級的相機,經常和朋友到野外去郊遊,他把拍下的照片配上文字做成網頁發到網站,讓網友一起分享,那水平與專業人員不分伯仲。

翔就是這樣把時間都安排的緊緊的,這樣緊張的生活,使他無暇旁騖,每天為忙碌而快樂,倒真的沖淡了身體的其他慾望。

沒有人瞭解翔的內心苦衷,翔沒有對任何人說過。他每天依然充滿朝氣和精力,夫妻兩人也給眾人留下恩愛有加,甜甜蜜蜜的無比幸福狀。

小城的秋天是透明的。清涼的風,晶瑩的雨,純淨的天,玻璃的心。對於聒躁了一夏的人們來說,這種草香人遠、雲淡風輕每個人都翹首以待。

本文地址:http://www.shahaizi.com/wenzhang_gs_3.php?id=32409&s=1208531124

贊助商鏈接
贊助商鏈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