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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的守候換來的卻不是戀人

我總以為,他會遺忘得很慢很難,就像我遺忘他那樣,可結果並非如此,也許他要的只是穩定的婚姻,希望他能求仁得仁,至於我,也許以後要向他學習遺忘這種本領吧。

認識王德敏已經有十年的時間了,似乎過了大半輩子那麼久。那時我剛讀初三,他搬來做了我的鄰居。我媽媽把他拉到我家,請他輔導一下我總是無法學開竅的化學,我們才有了第一次的交談。

記得我讀高一的時候,為了一點小事得罪了生活委員,每次大掃除生活委員就派我去清理操場的水渠,結果有一天手被鉤子劃破了。那天晚上我氣鼓鼓回到家,在樓道上碰到了王德敏,因為他馬上要高考很忙,我們很久沒有碰到了。看我表情不對,他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,我當時眼淚就滴下來,把破了的手給他看,結果他看了很生氣,說要幫我出頭。我純粹是為了發洩,也沒有問他會怎麼幫我,結果第二天到學校,聽說他把我們班生活委員叫出去,打了他一拳,叫他不要找我麻煩。生活委員很害怕,就把這事告訴了老師。本來學校是要處分王德敏的,不過因為他一直是成績優秀的好學生,再加上家長的求情,最後給了他一個通報批評。看到那張大大的批評貼出來,我很傷心,可他卻滿不在乎,說為我出了氣,一個批評算什麼。從那時起,我就死心塌地喜歡上了他。

很快他高中畢業了,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學。暑假的一天,他說和同學約好去郊遊,問我願不願意一起去,人多熱鬧,我忙答應了。結果那天,他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說:這個是我女朋友丁蘩。那是一個漂亮的女孩,眼睛很亮。王德敏去北京之前我問他,丁蘩在廣州,你們這麼分開怎麼辦?他說兩個人承諾互相守候三年,丁蘩專科畢業後就會去北京找他。

剛開始,我和王德敏還有通信,我寫兩封他回一封,偶爾提到丁蘩,他還是自信滿滿的。直到他大三那年的寒假回武漢,有一天提出要我陪他出去走走,我們去了江灘,冬天的風很冷,他在那裡站了很久說:丁蘩喜歡上了別人,承諾算個狗屁。

穿著俗艷的小女孩

我大二那年,王德敏畢業了,我以為他肯定留在北京發展,結果他回到了武漢,我們中斷的友誼又恢復了。有一天,在我的要求下,他到我學校請我吃飯改善伙食,藉著酒意他說,丁蘩回武漢了,所以他才回武漢的。丁蘩的男朋友還在廣州,他去爭取過,爭取能覆水重收,可丁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。

2003年,王德敏買了公司附近的房子從父母家搬了出來,我們見面機會就少了很多,感情似乎又淡了下來。2004年我開始工作很不順利,沮喪得一塌糊塗。突然我想到找他,希望成熟的他能給我一點意見。他約我在肯德基見面,我很想告訴他我已經不是小女孩,已經不喜歡這些沒有營養的洋快餐,但最終沒有說出口,順從地赴約了。

王德敏比我早到,他身邊還坐著一個穿著俗艷的小女孩子,大概18歲左右,吃完雞翅很滿意地舔手指。原來喜歡吃肯德基的另有其人。如果不是這個女孩不時去親王德敏的臉,我真的無法相信這個女孩是他的女朋友。一向有品位的他怎麼會喜歡一個穿玫瑰紅鞋子、翠綠裙子的女孩,更何況這個女孩言語粗俗,一聽就是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。那個女孩上洗手間的時候,我假裝笑著問王德敏,怎麼喜歡這樣風格的,換口味了。他也笑說:這樣的好,簡單直接,不用交心。由於太驚訝,那天我想問想說的話,都沒有說出來。

勇敢地表白被他拒絕

第二天,王德敏給我打來電話,問我昨天到底要說什麼?我把最近的困惑跟他說了出來,他耐心給了我很多意見,讓我覺得那個大哥哥又回來了。最後,我還是忍不住問他,為什麼會這樣?沒頭沒腦的一句話,但我想他是明白我的意思的。沉默很久,他回答:丁蘩結婚了,去廣州了。

原來如此,他只是假意遊戲人間來掩飾自己情聖的真面目。我的心沒有由來地疼,我決定要向他表白,用我的愛來拯救他。我的好朋友說我傻,她的理由是:男人經常叫自己喜歡的人妹妹,但真把一個女孩當親妹妹了,就絕對不會喜歡。

即使是飛蛾撲火,我也要試試。大四下學期課很少,我經常跑去王德敏單位找他聊天,那時他已經和他那個小女朋友分手了。剛開始他還敷衍我,後來乾脆就推說有應酬。我就一條條給他發短信,但都石沉大海。有一天,他終於回信,卻是:別鬧了,你是不是逼我換號?那天我去他家門口等他,一見到我,他就說:難道你還要逼我搬家。說是這麼說,他還是禮貌地把我請進他家。坐在他家的沙發上,我覺得我的勇氣都耗盡了,我不說話,他也不說話。最後我還是問:為什麼我不能當你女朋友?他說:只有你不能,你是我要保護的妹妹,和我戀愛就是害你。我說我不相信,也不怕受傷害。他歎了口氣說:老說自己成熟,其實還是小女孩一個,總之就是不行。再為這個來找我,朋友都沒得做。我問他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他的,他用充滿了憐憫的眼光看我,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說破。

結婚沒給我單獨發喜帖

大學畢業後工作忙起來,我也從家裡搬出來,幾乎再也沒有碰到過王德敏。只是去年有一次偶爾辦事,遇到麻煩,正當我在那家單位門口打轉時,遇到了王德敏,他問清楚事情後,很爽快地幫我辦好了。辦完後還笑我:知道我在這裡上班,遇到麻煩為什麼不找我?我當然知道這是他的單位,但被他看穿後我不好意思再見他。

突然我有點恨他,在我想忘記他,忘記他對我的好的時候,他又從天而降幫助我,這算什麼?也許我還是該徹底忘記。事情辦好後,我要請他吃飯,他說不用了。我說是領導交待,要賄賂好往來公司的要員,費用可以報銷,他這才笑著答應。席間我恨恨問起丁蘩的近況,他說不知道,沒有再去打聽了。他的遺忘是不是我的機會?我的心裡又有了一點希望。我偶爾約他出來打球,當然不是兩個人單獨打,而是帶著同事一起的,他偶爾回請我和同事唱歌吃飯,就像朋友那樣,我想著慢慢來,不能像以前一樣一下子把他逼進角落,而自己也沒有了退路。

上週末,我回家,桌上一張喜帖,我問我媽收到誰的紅色炸彈,她老人家笑著說:你王德敏哥哥要結婚了。找的老婆工作好家境好人也溫柔,他們家滿意得不得了,看人家,讀書行,工作行,找老婆也行,你就不能學著點……此後,我媽說了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。他要結婚了,連張帖子都不單獨給我下。我比普通朋友都不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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