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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轉的別人的,但是卻是我想要的文字

一。告別。

 

(一)

 

“不如,我們重頭來過。”

說話的人已經離開,走的很決然。衣袖未揮,卻被念成了不朽。

或許,他只是去了瀑布,或是去了南美洲的最後一個燈塔,抑或只是回了趟家鄉,看看那漫山遍野的桃花。

他用行動拒絕了所有的人,從而避免了被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拒絕,將那些愛慕的,忌恨的都統統丟到一旁。

只是。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重頭來過了,青春、歲月、情感,還有生命。

 

(二)

 

“每個人都會經過這個階段,見到一座山,就想知道山後面是什麼。我很想告訴他,可能翻過山後面,你會發現沒什麼特別。”

當我還在看山的階段,尚不大能讀得懂這樣的句子。只能抄下來,背熟了,然後在情書裡騰挪穿插。那年月裡,撞見了兩個男人。一個是喜歡跑步的悶騷男,叫村上,一個是拍電影不用劇本,到哪都戴墨鏡的悶騷男,叫王家衛。

一個整天念著,尋找即失去之過程。念著困覺是形式,性非愛表達,不過是放縱的借口。念著內心的寂寞恐是與生俱來,所謂孤獨感不過是生的附屬物,從相生相剋到烏有。

另一個整天玩迷茫,玩錯過,玩一隻不落地的鳥,玩罐頭會過期,玩臨死方知道誰是一生所愛。玩如果多一張船票,你會不會和我走。

 

顛覆不過一線,沉淪只需一念。

我就這樣被忽悠成了一個徹頭徹尾、沒心沒肺的悶騷男。無須在意什麼時候出太陽,什麼時候下雨。不用戴墨鏡,更不用穿雨衣。身邊的女子來了又走,走了又來,如流雲般寫意,若林鳥般自由。即便偶爾中招,深見傷口,亦不過揚揚頭,輕輕的將相聚離開哼成有時候。

不主動,不拒絕,你若要來,我真心呵護守候,你若要走,我亦微笑不挽留。一段情,不過流水護落花,各自有出口;兩個人,不過湊巧一程公車,你我有幸左右。

“高架橋過去了,路口還有好多個,這旅途不曲折,一轉眼就到了。。。”

 

笙歌夜夜,貪歡場場。

這一路縱火的尋歡青春路,行至告別。暗自以為兩岸風景已看透,餘下的堪堪幾個渡口,不過是落帆蕩槳,泛輕舟。

 

殊不料花開有季,馬賊不擇日,那女子來時不聲不響。

身嬌、清音、一泓春水映月光。

眸若墨星,膚如蟬翼,桃花樹下,與君貪杯換盞,偶露小瘋狂。

紅袖添香,青衫染淚,桂花樹前,贈君濃情淡意,只願妥貼收藏。

我沉淪應諾,我立定心意,我成瘋成迷。我將你的生活,開了許多不曾有過的窗。

 

往後的故事一脈相承了大部分的電影情節,悲歡、愛恨好似黑白兩色斑駁交替,如日光下的雲影在歲月裡靜靜疾走。

一晃十年。

我終是負了那款款情意,贈了你一場空歡喜,還不知恥地勸你飲了那壇醉生夢死,將心房對我重重鎖閉。

所謂青春無懼,舊愛無悔,便終是要有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放在心上,投影成最後一個夢想。終是要落寞成心頭隱恨,眉間離傷。

 

幡未動,風未動,單單一幕動心。

所有的青春往事,不過是部離合聚散,緣深緣淺的文藝劇。

往日的沸沸揚揚、愛憐怨念,都將化作轉身後的匆匆照面,擦肩低首時的慌慌張張。

阿飛走了,洪七出了新單曲。阿菲復出了,孤女人財兩失意。223還在帥帥的演戲,他們都懷疑他是個1。盲劍客結了婚,新娘是桃花,蘇麗珍卻缺席。

 

歲月後,各安天涯,尋下一個細水流長。

我想,結局。也不過是這樣。

 

(三)

 

此刻,手邊。

玻璃杯裡泡著滿滿的綠茶,浮浮沉沉,好似這些年的情事,細品苦香,依稀有淚光。

想起最後的最後,你淡淡的與我說,“在我最好的歲月裡,你卻偏偏不在我身旁。”

 

那日,

我迎風走進雨裡,雨水斜斜而來,細而密集,片刻濕身。黃昏漸漸壓過頭頂,遠處的紫峰大廈高聳入雲,那削尖的頂部彷彿正欲刺破那堆層疊厚重,摧寨傾城的烏雲。

彷彿是你,在用一季的雨水與我決別。我明白,這一次是永失,是再也不見,內心已然接受這敗局。那即將湮沒的地平線,宛若你眼角不覺滋長的細紋,讓人悵然若失,觸手不可及。

默念伊人,願你感情之路從此不再顛沛流離。喜筵日,說與牽手人,

“幸而錯失他,方能遇見你。”

 

那日,谷雨。

諸事不利。斗指辰,雨生百谷清淨明潔。

 

二。貪戀。

 

(一)

 

“十里平湖霜滿天,

寸寸青絲愁華年。

對月形單望相護,

只羨鴛鴦不羨仙。”

 

徐克。他們也叫他徐老怪。 

當我一臉青春豆,用空白書皮包著本武俠小說,堂而皇之的在課堂上冒充課本翻看時,他已成功地打造了一個叫做江湖的地方。

那裡有血有肉,有恩怨有情仇。有歲月催老的少年意,有壯懷激烈的遊俠情。

 

有少年,鮮衣怒馬,意氣風發。

有令狐沖的靈動飄逸,玩世不恭;有黃飛鴻的拳拳到肉,俠骨柔情;有東方不敗驚鴻一瞥.天下第一,有那顆即便是蓋世武功,揮刀自宮也堪不破、毀不掉的情字半邊心。

 

有女子,媚眼細腰,至情至性。

有青白二蛇的盈盈一扭,扭出句“做人怎麼那麼麻煩。”有風情萬種,人見人愛的十三姨那嘴角邊淺淺的笑,有騷到骨子裡的金相玉嬌嗔一句,“老娘錢也要,人也要。”

 

大漠孤日,煙雨江南,那一幕幕的江湖情,羨煞多少青春少年郎。

怎奈他說,

“有人就有恩怨,有恩怨就有江湖,人就是江湖,你怎麼退出?”

江湖無處退,青春卻會自行止。

在你惶然覺得青春怎麼那麼長,如何能揮霍完時,它便不動聲色的嘎然而止了。

樹尚未欲靜,風卻止了。

 

你念及她的好時,她便要消失不見了。世事大抵如此。

 

(二)

 

蘭若寺的夜,色若墨。

流雲倏忽掩圓缺,煙波點點。

 

他長衫方巾,眉清目秀,含笑間嘴角暗藏桃花線。

她白粉紅脂,婀娜美艷,水榭樓台間隨風輕搖曳。

 

她愛少年,看他頻頻落水,失魂落魄,聽他聲聲喚著小倩,聲嘶力竭。

眉頭殺意消弭不見,濃濃的情愫在心頭若隱若現。

木桶裡的俯身傾心一吻。

水波處,唇齒相觸,給的是真情真心,給的是明知人鬼殊途卻毅然沉淪殘局的心甘情願。

那纖纖玉足上纏著的銀鈴,或是他上輩子用心繞的結。那前世暗留的記號,這輩子卻又如何化解?

 

少年愛她,哪管神佛妖孽,陰間陽間,哪管晨光漸起,伊人呼吸微弱,即將消失不見。

那抹欲哭還笑的殘影在他心頭種下了永恆的缺。

急急如律令,般若菠蘿蜜,阿彌陀佛,曾哥春哥。。。。。。要怎樣念這些拗口決,方能留你在身邊。 

不能留你在身邊,便讓我看你一眼。再看一眼。最後一眼。再一眼。。。

 

青春裡的情事。

別問為何起緣,感情的事情若太理智,便心有千千結,束縛太多,駐足不前。

趁著年少無畏,身無長物,手無寸鐵,奮不顧身的愛一場,晌晌貪歡,用真心換廝守相戀。

就算是場浩劫,轉眼就幻滅,就算是高燒一場,隔日便冷卻。

 

可是。

不能留她在陽間,何不同赴黃泉?

奈何橋邊,玉人輕落步、緩挽水袖,細細教吹簫,佳人側抱琵琶,半遮面,弦弦聲聲訴華年。

若相愛,陰與陽莫不過是幻象,又何須在意是否為人間。

只是原來,

你愛的還是不夠勇敢,不夠決絕。

 

(三)

 

桃李春風,江湖夜雨。

少年郎轉身成了中年樣,兩鬢不覺添白霜,刀劍入鞘,情夢已遠。

貪戀著的那個人,卻終歸會在往後的記憶裡,日漸清晰,易分辨。

白衣。青絲。媚眼。

王祖賢便是聶小倩,聶小倩便是王祖賢。

貪戀著的那個人,靜靜地站在時光的曠野裡,模樣一直不曾變。

只是,別問

此刻她遊蕩在誰的界,斯守在誰身邊。

 

時間裡的一些人,一旦錯過,便若陰陽兩隔,空留日日思念,夜夜淚光。

 

記憶裡的她,淺笑踮腳吻我時,眼角眉梢儘是俏皮模樣。

記憶裡的我,輕挽起你那被雨水淋濕的散發時,眼中映著你眼神裡的依賴與慌張。

記憶裡的我們,相抱相擁,貪戀熱吻時,哪管身後是洪水濤波,還是那越陷越深的漩渦一場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 

那日。

黃沾與羅大佑在演唱會上共唱一曲《滄海一聲笑》。

當年這歌黃老爺子寫了六遍未果,第七稿完,於空白處,畫了個亢奮的小弟弟贈老怪,附言“要便要XXX XXX,你不要,請另聘高明。”

可那晚,唱了兩句之後,黃老爺子便熟練的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條,鎮定自若的說,“我記不起歌詞了,我不騙你。”

我不騙你。

即便是瀝血之作,也會模糊淡忘去。

即便是貪戀之人,也終將沒入紅塵記憶裡。

 

寫歌的人已仙遊去,駕鶴乘風,好不快活。

聽歌的人孤單單的感慨著來時茫茫路,長歎一聲,隱入一輪落日裡。

 

江山笑,煙雨遙,

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嬌。

清風笑,竟惹寂寥,

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。

 

三。途歡。

 

(一)

 

正午的日光,迎面將街道劈成了明暗兩面,筆直凌厲,冷暖分明。

走進這樣的陽光裡,不免有穿梭時光的錯覺,一旁是陰暗處即將拆遷的老舊的店,每一個照牌,每一處桌椅都藏匿著一段物是人非的記憶。另一旁是明亮日光下搭建著的一道逶迤延綿的厚厚圍牆,圈著的是一處即將新建的新地標,圈著的是即將用歲月填充起的下一個十多年。

在一家音像店裡翻看碟片,這裡依舊是人來人往,從西裝革履的中年到穿著校服,斜挎著書包的少年,依舊在賣著各種各樣,古今中外的碟。依稀記憶裡,當我還在唸書時,它就開在這裡,而如今,我已改頭換面經營起中年。

這家店的名字叫秋明。這歲月,細細數,已是十多年。

離開的時候,我挑了一部D9的《東成西就》,結賬時才恍然發現,沒帶錢。

 

(二)

 

葡萄是誰?

葡萄就是導演劉鎮偉,劉鎮偉就是編劇技安,技安就是大話西遊裡菩提老祖,菩提老祖就是葡萄。

不過我這麼說,你也別信。

因為天字二號房其實不在天字一號房的隔壁,而是在那邊,再那邊,再過對面下樓梯再上樓梯,樓上第二間。

因為他可能或者也許以上皆不是,就只是一個葡萄,只是一段歲月。

 

當年落拓的葡萄遇見了潦倒的王家衛,淚眼兩雙,一見投緣,惺惺相惜的相互鼓勵,“為什麼我們兩人這麼強卻出不了頭?”後來他們成了死黨,一個拿獎,一個賺錢。

再後來,墨鏡男拍《東邪西毒》,讓洪七打來打去打了一個多月,打得趕不上賀歲檔,於是讓葡萄先拍第二集。葡萄說,“大哥,你第一集都沒拍完,我第二集怎麼拍?”墨鏡男揮揮袖子說,搞笑就好。

於是,就有了《東成西就》。

後來葡萄說,“原本我要拍的那部(《東邪西毒》第二集)不是這樣子的(《東成西就》)。但是呢,後來它就變成了這樣,為什麼它會是這樣呢?因為……我喜歡。”

 

不知道在你們的記憶裡,會不會有這樣的一部片,在不開心的時候會想把它找出來看看。在看它的時候,哪怕台詞已爛熟於胸,呼之欲出,哪怕劇情已駕輕就熟,抬手能演,也會跟著不停傻笑。

在笑得時候,會不自覺地突然想起了從前。

《東成西就》,於我來說,便是這樣的片。

 

梁朝偉、張國榮、張學友、梁家輝、林青霞、張曼玉、劉嘉玲、王祖賢。。。。。。

這幫日後的影帝影后,港片的旗幟標桿們,在那一年,白天跟著葡萄,上竄下跳,搞怪耍寶,瘋瘋癲癲;晚上跟著墨鏡男,苦臉皺眉,抑鬱深沉,哀哀怨怨。

沒一個精神分裂,難怪各個都是角。

其實,這何嘗是一場青春夢?

一半是歡樂,瘋癲,一半是憂傷,幽怨。

 

兵無常勢,水無常形,青春便是無理頭。

出來混,行走江湖,不只是打打醬油,做做俯臥撐。

偶爾也會遇上香蕉樹上長出仙人掌,偶爾也會不小心一頭撞倒花崗岩。

偶爾會帥帥的飛龍在天,划拳劃來前途一片天,偶爾也會在意氣風發,哈哈大笑時被插上了一隻天外飛靴。

偶爾要找村口的王師傅用特別的藥水燙一個特別別緻的髮型,偶爾也要感慨一下,表妹還是那麼銷魂,然後悻悻然的說聲,表妹,拚個桌先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誰的生活都不會是一帆風順,誰的青春也不都會只有傷痕。

還是葡萄最後說的好,

“生活再難,有笑聲就能走得更遠。”

 

(三)

 

那些年,一遍遍的看著葡萄拍得喜劇片,不過基本都是盜版碟,欠了他很多票錢。這一次,我終於在電影院裡看了場《越光寶盒》。

結束時,我問身邊的小女孩,覺得好看不。她笑而搖頭。

我點頭附和,也覺得一般,覺得鮮有笑點。心裡暗想,難道是電影院裡沒辦法看出喜劇片?難道是葡萄退步了?不能再讓我開心地傻笑了?

豆瓣裡有人說,如果你看《越光寶盒》覺得不快樂,那是你看電影太少。

細琢磨,或許不是因為電影看的太少,而是時光走遠了,青春走散了,看電影的那個人,不知不覺的老了。

 

幾年前曾想,等咱賺了錢,買一套好的音響,弄一個高清晰投影機,整一處效果堪比影院的房間。後來發現,最後的一張碟,購買的日期大概還是三、四年前。而這幾年看的片,更是寥寥可數,不堪入典。

突然很懷念起那些用小電視機看盜版錄像帶的歲月,說不上什麼效果,但是一直覺得很快樂,很開心,很滿足,很簡單。想起一個朋友說,《阿凡達》引領了一場新的電影革命,可那或許只是技術層面的,對於電影本身,或許還會是一種重重的傷害。

當我們追求著更清晰細緻的畫面,更身臨其境的效果時,卻不幸忽略了看電影時的最初意願。

只是因為喜歡。

 

青春不過一處水花,漣漪一下就散了。

只是告別之時,我們還能保持著一顆純真的內心,純粹的生活意願麼?

 

四。。。。。。

 

其實還想寫,

寫寫放鴿子成癮的吳宇森,色而不淫的王晶,寫寫詩意滲鏡的杜琪峰,鏡頭跳轉的劉偉強,寫寫不了情的爾東昇,寫寫甜蜜蜜的陳可辛,還有。。。。。。

還有梁家輝的翹臀,吳鎮宇的瘋顛,任達華的囂張,舒淇的淚眼。

還有李麗珍的蜜桃,劉青雲的暗花,小馬哥的獵獵風衣,成龍的翻騰跳躍。

還有張柏芝的千里召召,莫文蔚的齙牙與晶晶,星爺的那一句,其實,我是一個演員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數不盡,寫不完,太多遺缺。

這些片,那些人,不斷的分岔,然後通向無數個過去與將來。

這句對白,那處劇情,已堪堪融入了我的青春夢,真實與虛幻,堪堪難分辨。

 

青春不過是一部港片,你我憑票入場,對號入座,看他人喜怒哀樂,唱念坐打。

末了,片尾曲響,職員表出,燈光閃一片,驚然恍悟,原是自己在出演。

 

這情事,怎堪亂彈,

一場青春夢,若游絲,錚錚飄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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