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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愛,誰做主

「就在啟程的時刻,

讓我為你唱首歌

不知你以後你能否在見到我

等到相遇的時刻

我們再唱這首歌

就像我們從未曾離別過

……」

竹韻很懊惱手機在這時響,她停下上下翻飛的手指,止住剛整理好的思路,懶洋洋的拿過手機。

「喂……」

「竹韻,你在哪裡?你快去鳳鳶家看一下,不好了,可能要出大事情。」麗的聲音如潮水,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,像竹韻猛撲來。

「麗,不要急,你慢慢說。」竹韻還沒有從自己塑造的小說角色中完全走出,對麗的電話有些茫然,竹韻邊說邊踱步走到落地窗前。竹韻一個人在家時,喜歡拉上暗紅的窗簾,營造夜的氛圍,然後捧一杯太平猴魁,或發呆,或碼字,在自認為安全的空間裡打發著時間。窗外,陰暗的天扯著雨絲,高原的夏天涼爽,飄著的雨絲帶著絲絲的涼意。驟然一冷,竹韻顫抖了一下,思緒也從未寫完的小說中,回到了現實。

「今天早上,鳳鳶打電話到公司找駱彥,我接的。鳳鳶要我轉告駱彥,說駱彥要是再不回家,鳳鳶娘兒倆就死在家裡。我說,你要是沒重要的事,就去鳳鳶家看看?我也去,我們她門口匯合。」麗的聲音依然急促。

「啊?這兩個人又出什麼事了?好,好,我馬上去。」竹韻這下徹底清醒了,抓起包包,把鑰匙和手機胡亂塞進去,換了鞋,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下衝。一分鐘後,路邊一女子焦急的招手,出租車剛剎住,這女子把急忙自己塞進車裡,車揚長而去。這女子就是竹韻。

鳳鳶和駱彥還有麗,都是竹韻的校友和朋友,在異地城市打拼,大家抱成小圈子,相互攙扶著蹣跚前行。鳳鳶和駱彥感情上的事,大家都是見證人,也都是旁觀者。結婚了,離婚了,分了,合了,愛情的事總是說不清。竹韻邊想著,便拿出手機給鳳鳶撥電話,座機無人接聽,手機不在服務區。竹韻的心懸起來,不停的撥著號碼,不停的看著紅燈,真是急人,這平時十幾分鐘的路程竟是這麼長。

在大門口,竹韻見到麗,兩人顧不得寒暄,一路小跑,向鳳鳶家跑去。

「鳳鳶、鳳鳶、鳳鳶,開門埃」竹韻捶打著門,麗高聲呼喊。

五分鐘過去了,門裡沒有動靜。

「我們叫開鎖的好了?」麗說。

門這時打開了。鳳鳶抱著三歲的女兒,站在竹韻和麗的面前,一臉的憔悴,一臉的憂傷。竹韻突然很心痛,鳳鳶才三十歲,正值風韻的年華,被感情被駱彥折磨的這般摸樣。她壓抑著自己對駱彥的憎惡,從鳳鳶懷裡接過女兒。鳳鳶的淚洶湧而出,眼睛早已揉成紅腫的桃子。看見鳳鳶哭了,女兒掙脫了竹韻的壞繞,撲到鳳鳶懷裡也哭著,邊哭還邊給鳳鳶抹著眼淚。竹韻的鼻子發酸,為這對母女。

麗掏出駱彥轉交的一千塊錢,遞給鳳鳶,鳳鳶不接,麗轉手撂在茶几上說:「要了,為啥不要,駱彥是給他女兒的。」

鳳鳶平靜了些,給竹韻和麗說著事情的經過。

昨天,鳳鳶在家給女兒餵藥,女兒感冒已經一周了。聽見敲門聲,鳳鳶把杯子放在茶几上,起身開門。門開了,鳳鳶打量著眼前的女子,不漂亮,有一張乾淨的臉,年紀和自己接近,但不認識。

「請問,您找誰?」鳳鳶有禮貌的問。

「你是鳳鳶吧?我能進來坐嗎?」顯然,這女子是認識鳳鳶的。

鳳鳶請客人沙發上坐下,端來水果和茶水招待著對方,心裡卻在思量這是誰。

「我是駱彥的妻子。」這女子說。

鳳鳶正給女兒餵藥,猛然一驚,湯匙裡的藥潑在女兒的胸前。

「你是誰?」鳳鳶問,彷彿自己聽錯了。

「我是駱彥的妻子。」這女子加重了語氣重複著。

鳳鳶笑了,自己和駱彥是大學同學,畢業後來到這個偏遠的城市打拼,婚後,有了這個可愛的女兒,也已經近十年了。雖說,駱彥中間糊塗過,在燈紅酒綠的生活裡迷失了自己,有過一段婚外情。鳳鳶一氣之下,和駱彥離了婚,一年後,駱彥對天發誓要對自己好,對孩子負責,鳳鳶也看在過去的情分上,給了駱彥機會,讓駱彥回家。一家人貌似和和美美的過著日子。

「這是駱彥的女兒,叫駱彧。」鳳鳶說,她想不必明說,女兒就是自己和駱彥婚姻做好的證明。

「我知道這孩子,駱彥說過,是你和別人生的孩子,他做的頂缸父親。」這女子的語氣是相當沉穩。

「駱彥?駱彥這麼說?」

「是的,他坦白他到你這裡看駱彧,就是因為孩子可憐沒父親。」這女子的話讓鳳鳶幾乎暈厥過去。

駱彧和駱彥幾乎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,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說,女兒那眉眼,就是駱彥的翻版。駱彥!駱彥居然在別人面前如此詆毀自己的親生骨肉,也詆毀鳳鳶的清白,這讓鳳鳶氣憤,失去控制。男人可以沒有責任的擔當,沒有道德的束縛,怎麼可以品德低下到隨意詆毀自己應該去愛的人。鳳鳶那種感覺,就像掉進冰窟裡,身心是絕望的冰冷。

「駱彥說,他和你離婚了,把錢都留給了你。」這女子問。

「我們是協議離婚,協議上寫著,房子歸女兒,裝載機由我來管,我沒有精力管理,轉讓後付掉工資,剩了兩萬元。這就是他說的全部。」鳳鳶的笑,變成了苦笑。

「離婚了,為什麼又走到一起?」這女子問。

「一言難盡,想給自己的愛情一個完美的結局。駱彥牽著女兒的手,說想和我們在一起時,我心軟了,想給駱彧一個完整的家。」鳳鳶突然明白,這種完整,只是貌似完整。

兩個女子就那樣面對面,惺惺相惜,敞開了心扉。鳳鳶知道駱彥借口去工地的時間,是去了和這女子的家,這女子也知道,駱彥的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實。拔開遮住望眼的浮塵,兩個女子都明白,在這場愛情遊戲裡,受傷的總是女子,還有被認為愛情結晶的孩子。駱彥就那樣打著愛情的幌子,不負責任地哄騙著這兩個女子,為自己的荒唐找著各種理由和借口。如此的愛情,誰算是真正的贏家?

女子的手機響起,是駱彥。駱彥不知道兩個女子在一起,自己的謊言已被揭穿,電話裡哄騙著這女子,讓她回家,好好給她解釋和鳳鳶的故事。女子掛斷了電話,含淚看著鳳鳶,神情似乎在說,看到了,這就是我們愛上的人,鳳鳶無語相對。

「駱彧病了,你回家來,帶女兒去醫院。」鳳鳶不知道自己給駱彥打這個電話,還有什麼意義,或許只是在這女子面前證明自己殘存的自尊。

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,我有我的生活,不要拿你們的事來煩我。」駱彥的語氣極其不耐煩,兩個女子不知道對方存在時,駱彥可以游刃有餘於兩者之間,一旦愛情脫去了它的偽裝,駱彥也露出了狐狸尾巴,兩個女子在一起時,疲於應付的他變得狂躁不安。

女子走了,鳳鳶一夜未眠,淚如雨注,似乎後悔給錯了駱彥機會。離婚後,鳳鳶也曾看見幸福像她在招手,離幸福很近了,鳳鳶卻是一個急轉身,回到駱彥身邊。

林楓從他第一眼看見鳳鳶,就不可遏制地愛上鳳鳶,自己33歲未曾結婚,是否在等待眼前的人兒?林楓打量著鳳鳶,二十八歲,素面朝天,乾淨的臉沒有絲毫歲月留下的痕跡,只是那眼神憂鬱,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傷痕。這女子可是自己夢中的人兒?

一個大家屬院裡住著,是沒有秘密可言的,儘管他和鳳鳶不相識,林楓還是聽說過鳳鳶的事。鳶尾和駱彥是大學裡兩情相悅的戀人,畢業後鳶尾就放棄了所有,追隨駱彥來到的駱彥的城市。駱彥是擔當一份責任,和鳳鳶走進婚姻的殿堂。三年後,封建思想慫恿下的駱彥責怪鳳鳶生下的不是兒子,開始迷戀婚姻外的奢靡生活。作為妻子,鳳鳶是最後一個知道,那時,駱彧才六個月大,而駱彥的情人心甘情願為他命中求子,身懷六甲已到預產期。那場荒唐的愛情遊戲裡,鳳鳶是落敗者。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,鳳鳶放棄了駱彥,和駱彥協議離婚,想給駱彧和自己的幸福新生。

林楓就在這時,走進鳳鳶和駱彧的生活。

首先接受林楓的是駱彧,她幼小的心靈,單純稚嫩。那小紅嘴巴撅起來親在林楓的臉頰,林楓的心便柔的化成了水,幸福的流淌。林楓就把個稚嫩的小人,抱在懷裡親著,晃著,只等駱彧在他的懷裡睡過去,打著細微的鼾,還是不捨放在床上。看著林楓發自內心對駱彧好,鳳鳶也不是不感動,只是一次的婚姻讓她傷透了心。她可以接受林楓,可不敢接受林楓要求的婚姻。鳳鳶對自己說,既然給不了林楓婚姻,又怎能耽誤林楓的大好青春?

對於鳳鳶的冷落,林楓佯裝沒有覺察,依然來看鳳鳶母女,給鳳鳶做飯,替鳳鳶照看駱彧。林楓沒有一句愛的表白,他知道鳳鳶受過傷,不會再相信甜言蜜語,林楓就把所有的愛的表達,都濃縮在細微的行動裡,等鳳鳶心中的冰層融化,真心接受自己。三個月的時間,很快過去,駱彧學說話了。駱彧對著林楓叫第一聲爸爸時,林楓幸福地將駱彧舉過頭頂旋著。看著女兒快樂的笑,鳳鳶聽見心裡的冰層碎了,嘩啦啦落了一地。

鳳鳶接受了林楓,還是不敢接受林楓的求婚。對此,林楓坦然一笑:鳳鳶,我給你時間,你的傷需要時間來治療。所以,當鳳鳶意外懷孕時,林楓說不讓肚子裡的寶寶來分享他對駱彧的愛享,攙著鳳鳶走進婦產科。小月子坐完,鳳鳶和林楓去見了林楓的父母,和藹的老人抱著駱彧親了又親,拉著鳳鳶的手說著體己話。鳳鳶在親情的氛圍和家庭的溫馨裡,暗下了決心,和林楓去登記。

世事不為人所預料,感情也是,因為駱彥的一次醉酒,打亂了全部的計劃。

「駱彧睡了?」鳳鳶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,看見林楓從臥室走出來,問道。

「嗯,小傢伙說再講一個故事,說完就沒了聲音,轉身睡著了。」林楓把哄駱彧睡覺的事,攬了來,讓鳳鳶看自己喜歡的電視劇。

「咚咚咚……」敲門聲很響,照例是林楓去開門。

「駱彥?」林楓說。

聽到林楓叫駱彥,鳳鳶穿上鞋向門口跑去,就看到駱彥一拳打在林楓臉上,兩道殷紅的血從林楓的鼻子裡流出來。

「駱彥,你怎麼可以打人?」鳳鳶喊著,抽來紙巾給林楓擦鼻血。

「鳳鳶,你不要給他講道理,你看他,都醉的沒有思維能力了。」林楓將鳳鳶拉到自己身後,他要保護鳳鳶不要受到傷害。

「鳳鳶,我對不起你!我回來了…要回家。我以前錯了,你原諒我…給我一次機會…我是駱彧的親爸爸,看在女兒的份上……」駱彥突然跪下,痛哭流涕地求著鳳鳶,這是鳳鳶和林楓始料不及的。林楓就定定的站著,等著鳳鳶說話。

「嗚嗚……」鳳鳶大哭著,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,自己幾個月來,就是在等這一刻?對駱彥她是恨,人家不是說正因為愛才有恨嗎?駱彥的下跪,是不是就化解了鳳鳶心中的恨呢?

「駱彥,你起來,林楓,對不起。」鳳鳶說。

「鳳鳶,不要給我說對不起,我對你的愛,除了讓你幸福,沒有任何目的。如果你認為駱彥傷你還不夠,願意跟他受罪,我也唯有祝福你。」林楓忍住心裡的痛,佯裝堅強。

「林楓,你的好我記得,可是我和駱彥,我們有十幾年的愛,你懂嗎?對不起,真對不起……」鳳鳶聲淚俱下。

「鳳鳶,我希望你是快樂的,我走了。」林楓瞥見駱彥,眼角飄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,這笑讓林楓為鳳鳶徒增牽掛。

林楓從鳳鳶家出來,抱著屬於他唯一家當的台式電腦。夜深了,風呼嘯而過,冬天的夜真冷,下意識的裹緊棉衣,林楓坐在鳳鳶樓下的花壇邊。等抽完煙盒裡的最後一支煙,林楓的腳邊堆滿了煙蒂,他搖搖頭苦笑,等什麼呢?等鳳鳶回心轉意嗎?等鳳鳶下來追她嗎?林楓扔掉了煙盒,抱起電腦,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。

幸福和鳳鳶打了個照面,因鳳鳶的轉身,幸福遠去了。

鳳鳶愛情的來龍去脈,竹韻最清楚。她這樣評價駱彥:當一個男人,拋開道義和責任不說,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在外濫情,那這個人本身也就沒有可取之處。她對林楓的真心也看的一清二楚,曾和老公商議,為鳳鳶和駱彧的幸福和將來,成全了林楓和鳳鳶的婚禮。她對鳳鳶則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,不知是當局者迷,抵不住駱彥的口蜜腹劍,還是被愛情的謊言迷住了心智,失去了判斷。

麗認為鳳鳶遇人不淑,對鳳鳶滿是憐惜。駱彥是麗的頂頭上司,當駱彥聽到麗轉告的電話內容,無動於衷無關痛癢,麗也心寒。駱彥塞給麗一千塊錢,讓麗轉交鳳鳶給女兒看病,臨了,還特意囑咐,不要再家屬院內打聽駱彥的名字,許是維護他所謂的,殘剩無幾的名聲。麗想:尊嚴都不要了,還要名聲做什麼?對鳳鳶的遭遇,麗比較直接:鳳鳶,你讓我們怎麼做,才能幫到你。

「十年的愛情啊,說丟就丟了?」鳳鳶還在堅持她的愛情。

「是啊,十年的愛情,你給了對方一次機會,給了你們的愛一條出路,不是你不珍惜,是駱彥在踐踏你們的愛情。」竹韻不滿意鳳鳶的執迷不悟。

「兩年的青春,像是走了一個圓,終點回到了起點,我怎麼一再相信駱彥的謊話。」鳳鳶想起了林楓臨走前的眼神,無奈又憐惜,透著絕望。

「兩年不長,你應該高興,兩年的時間撕下一個人的面具,認清了他的真面目。」麗說。

「可憐的是孩子,沒有完整的家,沒有爸爸。」鳳鳶看著不遠處畫畫的駱彧,說。

「不完整,也比貌似完整要好。沒有爸爸,可以給孩子找個好繼父,也比不負責任的親父親好。」麗說。

「孩子病了,駱彥不是沒管嗎?你尋死,駱彥不是也沒著急嗎?」竹韻說。

三歲的駱彧感知到氣氛緩和了,稚嫩的童聲唱起:我有一個家,幸福的家,爸爸媽媽還有我從來不吵架,爸爸去掙錢媽媽管著家,三人相愛一樣深我最最聽話……大家的視線被小女兒轉移,唯有鳳鳶心裡更痛,為女兒的歌聲。

鳳鳶是內秀的,傳統的,骨子裡被封建禮教束縛著。她想嫁夫從夫,她想從一而終,她想旅行相守一生的諾言。這次,不過是試金石,試人真心,危機時刻只有真正關心她的人,出現在她略顯冷清的客廳,駱彥無動於衷,無關痛癢。紅塵中,鳳鳶的愛情顛簸輾轉,何時能擦亮雙眼,看清愛情的真面目?竹韻和麗只能勸其皮毛,傷不了筋骨,一切只能靠鳳鳶自己。

「鳳鳶,你的愛,誰做主?」竹韻問。

「鳳鳶,你的愛,你做主1麗回答。

鳳鳶的愛,除了她自己,別人誰能做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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