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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述實錄:溫柔的罪過

口述:林巖整理:漸暖

我是個已經成家的男人,妻子馮娟與我是青梅竹馬,長大又在一起工作,以後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戀人,直至結婚。她是位公認的賢妻,孝敬公婆、聰明能幹,與娟兒講話特別省力,講出前半句,後半句她就知道了。對我更是沒得說,百依百順,連粗話也不曾有一句,恨不得連洗腳水都給我打好,在外人的眼裡,我們兩口子彷彿是一人,恩愛無比。

我曾經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,與娟兒生兒育女、白頭偕老,大概這是上天注定的,可是所有的和諧僅僅維持了不到三年,卻面臨著危機,因為在我的生命中闖入了另一位女人,她就是麗萍。

說實話,麗萍算不上可愛,看外表像一個傻大姐,對人厲害得要命,說話粗聲大氣的,直到如今,我仍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歡上她哪一點?但自從與麗萍好上後,竟無一日不在想她。

我和麗萍是同事,但平時搭話並不多,那天,單位裡舉辦聯歡會,可大伙偏偏讓我倆合唱,她的嗓子不行,我忍不住取笑了幾句,結果挨了她好大一番埋怨、奚落。

回到家後,怎麼也睡不著,只得到街上去轉,要不然也不會再碰到麗萍,你說是緣分還是原本就想見她、心裡無法割捨?」

那天麗萍的老公出差在外,她們家的煤氣沒了,於是她只得一人去換氣,好不容易把鋼瓶拖到了樓下,手腳早已鬆軟無力,再看看尚有七層樓梯,便氣餒了,坐在馬路牙子上發傻,此時我正好路過,見此情景,自然援手。

等我滿頭大汗爬上七樓後,她居然連一聲「謝謝」也沒有,只是招呼我坐下,又拿東西出來招待。

起先,我還以為是中午唱歌的不愉快引起的,等轉彎抹角委婉提出此事後,誰料到她哈哈大笑,笑聲特別難聽。

她說:「前些天和老公拌嘴了,拿你撒了氣,該道歉的應該是我。」

這樣一來,我反倒不知如何是好,怕再說下去會顯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,於是趕忙告辭。

因為這件事情,我與麗萍開始熟悉了,中午吃飯,我們也經常在一起,漸漸地知道了她家裡的一些情況,她老公對她非常不好,據說經常夜不歸家,在外尋花問柳。

我問:「那他當初幹嗎要娶你?」

麗萍歎一口氣:「他哪是娶我,是娶我的大腿1

我不解地追問,麗萍低聲道:「他說我的腿雪白豐滿,他喜歡……」

我驚訝得差點沒樂出來,世上居然有這樣的男人!

其實我對麗萍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,知道了她的情況後,起了憐惜心,她的文化程度低,反應又比較慢,工作起來自然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,於是我便時常照應她,但是這女子與旁的女人不同,似乎絲毫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。

有一次,主任將成本核算的任務交給麗萍,車間裡的成本核算其實非常簡單,但到了她那裡卻成了一座大山,一直算到快下班的時候,還是毫無頭緒,我深知她的難處,便找了借口去探望,一進屋,見稿紙鋪滿了桌,麗萍卻趴在紙堆裡,像是睡覺。

我沒有喊她,逕自拿過材料坐下細算,就這樣麗萍在趴著,我在對面埋頭運筆,大約過了一個小時,終於完成了,正準備交給麗萍,抬頭卻見她早已直起身,雙手撐住腮傻傻地看著我,沒有半點往日的潑辣。

接過報表,她的眼瞧在別處,我覺得氣氛有些異樣,想開兩句玩笑,在將開口未開口之際,麗萍幽幽地流下兩行清淚,我一看,這算咋回事?做好事倒做出紕漏了,別惹出閒話,便搭訕了幾句,趕忙乘機溜走。

後來聽麗萍講,那天晚上她沒有回家,獨自一人在江邊呆到天亮。

我不是善言的人,平時在家與娟兒也沒有多少話講,大概從小到大把話都給說完了。前面說過娟兒很能幹,在單位的人緣關係極好,工作比我出色,有些事情,我去辦不成,而她一出馬往往倒有個八九不離十。

這些事情要擱在其他女人身上,非得上天了,而娟兒不是,彷彿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。

到了晚上,我總是拿份報紙坐在桌前,娟兒在廚房忙前忙後,要是逢到情緒不好的時候,我會突然生出一股無名火,真想大喊:「求求你,娟兒,千萬別對我這麼好,不值得,真的1

這話還不能說出口,攤到這樣的老婆,要放在別人的身上,還不樂死了?

到了六月末,單位要分半年獎金了,依照我的工作能力、工作成績,應該被評為一等,然而,天底下沒有那麼多肯定的事情,結果我竟然被踢出了一等行列。

記得當時拿到獎金單時,我的臉「騰」的一下綠了,不僅僅是錢,而是丟不起這人,以後還怎麼混啊?和自己一樣的都拿上了一等,正在張羅著請客,惟獨我站在一旁發愣,雖然臉上做出滿不在乎的神情,但大伙似乎都知道,沒人來搭訕,彷彿我犯了什麼錯似的。

回到家裡,娟兒顯然已經知道了情況,等我一五一十說給她聽後,她笑了笑,非但沒發火,反倒安慰我起來,然後又分析了落選的來龍去脈以及下面應該注意的事項,聽著聽著,我的汗就下來了,高,實在是高!娟兒分析的對啊,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!

人的能力是多方面的,包括為人處事,我既然做了那麼多蠢事,落選一等純屬「罪有應得」。

心裡的「結」雖然打開了,但是還覺得堵得慌,於是娟兒提議出去吃飯,我拒絕了,我說我想單獨出去走走,娟兒只好同意。

天色將晚、華燈初上,轉著轉著,猛一抬頭,竟然到了麗萍家的樓下,看到家裡的燈開著,知道家裡有人,心裡又悶,乾脆上去找麗萍丈夫喝酒算了。

因為和麗萍的關係不錯,漸漸地與他丈夫也熟悉起來。

開門的是麗萍,她一看是我,便大聲道:「正要去找你呢,我聽說獎金的事了,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?」

我苦笑:「小張在家嗎?找他喝兩杯1

麗萍搖頭:「他怎麼會在家?還不是出去鬼混了,明天都回不來。」

我一聽扭頭欲走,卻被麗萍一把拉住:「飯菜已經好了,我陪你喝兩杯」。

我知道她好酒量,再者,轉了許久也餓了,於是便答應了。

三杯酒下肚,麗萍的話更多了,拍著桌子替我叫委屈,不時還讓我附和她的意見,不知不覺一瓶白酒竟然底朝天。

麗萍又去廚房拿酒被我勸住,她說:「幹什麼?嫌沒菜了?」

我說:「不是,酒喝得太多了,明天還要上班。」

麗萍冷笑道:「不是我說你,林巖,你就是一窩囊廢,什麼時候都放不開,受了這麼大委屈,還嫌不夠啊?」

我的血頓時往上湧:「罵得好!我就是個窩囊廢,一輩子讓著人,老是為別人而活。」

麗萍轉過身去炒菜,與客廳僅隔著玻璃的廚房,裡面熱氣騰騰的,麗萍身著短袖T恤,嘴裡哼著小曲,上下翻舞的手臂在霧氣中時隱時現,剎那間,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,輕輕地走過去,一把抱住麗萍,將臉貼在她的背上。

起先,麗萍吃了一驚,旋即安靜下來,我明顯感到她的身子竟然有些顫抖,此時,我淚流滿面,覺得好累啊,真的好累!

那天晚上我們什麼也沒做,只是緊緊地擁抱。

回到家,娟兒已經睡了,我沒有上床,而是躺在沙發上靜靜地想,我知道,我需要給自己找個理由。

人和人不一樣,雖然我不是夫權主義者,但是,總覺得一個家應該有家的樣子,應該有吵架拌嘴,應該有夫妻之間的悄悄話,老爺們憑什麼四仰八叉地朝炕上一躺?憑著自己是屋子頂上的大梁、娘們的主心骨,而這些在娟兒那裡統統都得不到!

恰恰相反,麗萍雖然文化程度不高,但是人很簡單,和她在一起沒有負擔,甚至有些自私或者自卑地想,在麗萍眼中我將永遠是大老爺們,但在娟兒面前,我只能是一個丈夫,沒準還是需要時時照顧的丈夫。

我自認不是薄情寡義的人,造成如今的局面,只能有兩條原因:其一,娟兒對我太好了、太溫柔了,平時捨不得半點責罵;其二,我自己犯賤,是賤骨頭,需要別人錘打或者錘打別人。

俗話說: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」,幾個月後,麗萍的丈夫知道了此事。

一天晚上,他帶了幾個人來找我算賬,我說:「你把她當人了嗎?老婆不是別人搶走的,是你自己不要的。」

說這話時,我不覺得理虧,反而有理直氣壯的感覺。

娟兒也知道了,但她並沒有吵鬧,只是平靜地提出離婚,我答應了,我無顏面對娟兒。

聽到我們要離婚的消息,許多朋友親戚都趕來了,無非是責罵和勸阻,父親甚至拿起菜刀要劈我,並聲稱如果我不跪下求娟兒原諒,他就要替我下跪,誰讓他沒生出好兒子?

接下來,不知是不是眾人的勸說起了作用,娟兒居然沒再提離婚的事,但是就在大家以為漸漸平息的時候,麗萍那裡卻爆出消息,麗萍離婚了,而且幾乎是淨身出戶,家產全留給了丈夫。

這些天,我和麗萍沒有再見面,即便偶爾碰頭,也是互相對視一眼便匆匆離開,但是我從她的眼神裡分明感到一種執著和期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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